景俞親啟:
別來良久,甚以為懷。不知北平的天兒是否一樣的冷?大理很暖和,樹上的葉子也都還在。
我看著葉子,常常想起夏天的那些日子。你總是去瓜攤買瓜,偏偏又不會挑。我其實並不在意瓜是否是甜的,只是很樂意看見你懊惱的樣子。
爸爸帶著我轉了好些地方,認識了許多朋友。說出來大概你又要笑話了,先說好了,不許笑,連動嘴角都不行。
我第一次用柴火煮飯把飯給煮糊了,后来爸爸给我和孟叔下了面条。
我看見你笑了!
說起來孟叔和爸爸都誇我做的菜好吃,想來這幾年我的手藝長進了很多,總算是沒有辜負我盯著媽媽做了那麼多次飯。等我回來給你做炸魚吃呀!
大理很好,有山有水,原住民們都很熱情,我在茶館喝當地的茶水,倒是別有一般氛圍。喝著喝著我就看到了台上那個說書先生,他留了兩撇鬍子,瞇縫著眼睛,長得很有學問的樣子。
是了,我看你看的太久了,下意識覺得說書先生應該是你這樣的,現在看來你的確不是什麼正經的先生。
鬍子先生說了一段水滸,說得不錯。我知你不願意說亂力怪神的東西,也沒個比較,只覺得不錯,很配當地的茶水。
對了,家裡的櫃子修好了嗎?前些日子我就找了王師傅來修櫃子,再給加點油,我估摸著你大概把這事兒忘到九霄雲外去了,再提醒你一句。
爸爸問我想家了嗎,我點了點頭。的確是有點想,不知你的書說到了那段,回來再聽是否連得上。
對了,那天孟叔躲著我爸爸問我你的事情,我一五一十地跟孟叔說了,孟叔點了點頭說要去看你一次,你看見他記得打招呼。
家裡的綠植記得澆水,仙人掌不用,我跟你說了北平養不活兒仙人掌,他夠冷了,別讓他再淹了。樓下那幾只流浪貓記得喂,捎點肉就行。
零零總總說了一大堆,也差不多了。
還有五日我便要坐上北上的飛機,等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估計我快到家了。
我的確是有些思念你的。
麒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