钾鸽鸽

晚风和你
在那些孤单的夜里

【金东】暗流 上

 


 
🍭警察x混混

🍭一个极其ooc的故事

🍭后妈东哥预警。




他吐了口带着血腥气的唾沫。

身后的那帮杂碎还在跟着他,举着手电筒,抄着工地里随处可见的钢筋和铁板,叫嚣着他的名字。

他带着刀,管制那种,别在腰间,还有一把藏在鞋子里,随时可以砍断人的肋骨。

如果不是现在这样的话。

比他矮半个身子的孩子靠在他胸脯上,惊魂未定地喘着气,抬头盯着他看。

靠,看什么看。

他在心里骂道,然后搂着孩子转了个身,布鞋踩在水泥地上,声音不大。

脚步声近了,手电筒的光胡乱地照进来,小孩下意识地闭起了眼睛,然后感觉到了一道温热的液体喷在脸上。

李鹤东把孩子往边上推了一把,硬生生挨下一刀,然后抬腿扫过去,一扬手抓住对面的手腕,只听一声惨叫。

“回家叫你妈去吧。”

李鹤东在倒下的人胯部补了一脚,转身接住了往自己身上招呼的钢筋。

小孩喘着粗气看着他以一敌四,受伤的手臂像是没有知觉,上下飞舞竟不落下风。

“砰——”

一声枪响割破了僵持的场面。

李鹤东往后退了一步,小孩拽住了他的袖子,粘腻的血沾了一手。

“你们活的不耐烦了吧,这地界敢用枪?”

“别他娘的废话。”

“小心!”

小孩看着身边的人朝他扑了过来,硝烟味冲了满怀,腰腹上一暖,是那人喷涌而出的血。

李鹤东在心里问候了一下这小孩的爸爸,然后失去了意识。









8月的京城很热,闷热。

遥远的季风吹不进来,既不靠海又不靠山,一到高峰必堵车,打开窗户就是一阵汽车尾气。

李鹤东闻着熟悉的雾霾味醒了过来。

床边既不是貌美如花的护士,也不是整天叨叨自个儿的亲哥哥。

是一个看着外文报纸的男人,带着副金丝边儿眼镜。

李鹤东生平最讨厌三种人,一是端着读书人架子瞧不起他这没读过几年书的,二是没几个钱还要浑身穿金戴银抖一抖会掉钱币子的,三是比自己长得高的。

很不巧,他看着站起来的男人,这三样这位占全了。

男人眼睛眯着笑,油头梳的一丝不苟,脖子上的金链子随着万有引力从领口露出一截儿。

“儿子哎,醒啦。”

李鹤东:?

“占谁便宜呐。”他开口,嗓子嘶哑得不像话。

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上半身窜着风——伤口被绷带包扎好了,但病服敞开着,像是换完了药没系上,就这么囫囵吞枣地遮了遮。

从男人后头冒出一个小个子,脸色煞白,是了,那个孩子。

“您醒啦。”

孩子看着他红了眼睛,一副要哭的样子。

李鹤东明白了,合着人家爸爸叫儿子,也不知道他赶着答应什么。

男人也不恼,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,“东哥是吧。”

李鹤东转了转眼睛,单个床位还带窗台的病房看上去就价值不菲,他慢吞吞地抬起手把自己的扣子扣上。

“鄙人姓谢,单字一个金,名片儿给您放在这啦。”

谢金推了推眼镜,推了一把身边的男孩。

“谢谢您。”男孩对着他弯腰,是标准的直角。

李鹤东点点头,然后从床头拿过充满了电的手机,随意地拔掉了手上的吊瓶。

7个未接电话。

他翻了翻目录,点了个人打了回去。

“喂。”

“老大!!你终于醒啦!!!”

“说事儿。”

“老大您的英勇事迹现在传遍整个街口了,这下估计仨月都没人赶在您的眼皮子底下使幺蛾子了。那满地人腿啊,送到医院都不一定装的上,放心东哥,医院那边兄弟们打点好了,折了的腿再打断个几次正正骨。”

“……啊,行。”

“你啥时候来照顾一下生意啊,小弟给您摆接风宴。”

“再说。”

李鹤东挂了电话,稍稍仰着头看着谢金。

谢金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就把儿子支走了,现在正横着手机打游戏呢,见他挂了电话抬眼看了看他。

“打完啦。”

“谢队长。”

李鹤东冷声道,他被打了几下的脑子后知后觉地想起来,前几天条子那边空降了个大队长,下面的人说要去打点打点,姓谢,长得很高,一脸笑菩萨样,实际上是个不好惹的。

他道上黑吃黑的戏码看得多了,据说这位上面还有个当市长的爸爸,是真不好惹。

“哎,太客气了。”

谢金的手指继续在屏幕上戳来戳去,他的手也很大,手指几乎跟手机屏一样长。

“他们的目标是你。”

“嗯嗯。”

“你手段这么黑…怎么百密一疏差点把儿子给害了?”

“嗯嗯。”

李鹤东看着他敷衍的样子,心里明白过来一点。

人家大概是拿儿子当诱饵,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就等着收拾那帮不知好歹的东西。谁知道被他误打误撞瞧见了,白忙活不说,还挨了颗枪子儿。

这不冤大头吗。

他咧着嘴角嘲笑了自己一声,然后看到谢金终于放下了手机,屏幕上是零零散散堆到塔顶的方块。

俄罗斯方块。

李鹤东决定尽快地离开这间气氛诡异的病房,然后被来送餐的护士堵在了门口。

“哎7床,针没打完呢怎么想跑啊。”

护士带着口罩指着他,“躺回切!”

这辈子最怕跟女人打交道的李鹤东乖乖躺回去,饭菜摆了一桌子,荤的素的都有,卖相也还不错。

算了,他想,忍忍吧就。








“东哥,那个谢队长到底什么来头啊。”

猴子攥着烟卷儿问。

猴子姓侯,是李鹤东的小弟之一,半大的孩子,19岁,家里只供得起一人儿读书于是让成绩一直很好的弟弟继续读书,自己背着锅出来打拼。

“叫兄弟们这几天规矩点儿,新官上任三把火,烧着咱们可不好。”

“东哥,”猴子挠了挠头,“这几天你没回来,咱们也就没告诉你,咱们这个街区,还有隔壁的,还有隔壁隔壁的,都被这个谢队长带着人亲自抄了一遍,好几个还进去蹲了一晚上呢。”

“就咱们这儿了,啥动静没有。”

李鹤东抄起杯子往嘴里倒茶,他是真不知道这谢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。

“东哥,东哥,条子来了!!”

前面的兄弟扯着嗓子,猴子把烟掐灭了,跟着李鹤东走出去。

这是个洗车行,李鹤东的小弟们大多都在这里干,给人卖卖力气擦车,全人工擦,拿着水管滋,比外面那些个全自动仔细多了。

他们早就准备好了,就等着条子来查了,没弄得太干净,太干净反而显假,推几个人出去罚点钱,顶多局子里蹲一晚上就没事儿。

来的是个小警察,制服笔挺皮鞋蹭亮。

“哪位是,李鹤东先生?”

一帮小伙子面面相觑,李鹤东往前一步。

“是我。”

小警察笑了,把手里的东西往他手里一塞,“李先生,拿着吧,队长亲自找人做的。”

李鹤东看了看手里的杆子,抖了一下,红布应声而落。

“赠李鹤东先生,助人为乐,不图回报,为社区安全做贡献。XX区刑警支队队长谢金。”

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尴尬。

小警察腼腆地笑了笑,然后走出门,骑着自己的小电驴跑了。

猴子缓过神儿来,接过李鹤东手里的锦旗,踩着凳子就要往墙上挂。

“你等会儿!”李鹤东叫住他,“别挂了,我带回去给我哥看。”

“我哥老不信我在干正事儿。”









第二次见面比想象中来的早了些。

中学里冲进了个拿着刀的精神病,李鹤东拉着兄弟们把人逼进河里,然后被警察捞了上来。

他在警察局披着属于受害者的小毛毯,握着热茶向天长叹。

再这么见义勇为下去,他这个黑社会还怎么当。

谢金翻看着所有人的口供,然后坐在了他身边。

“东哥。”他叫他。

“担不起。”

李鹤东想了想谢金档案上的年龄,比自己大了有五六岁。

“看来又得做个锦旗送你了,我替这学校里学生的家长们感谢你呀。”

“恰好碰见了。”李鹤东想对这种人就要少说话,越回他越来劲。

“我来的时候,领导还跟我说,东哥很难搞定。”谢金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,正好碰到了他的伤口,李鹤东握紧了纸杯子,没有躲。

“现在看来,”谢金又凑得近了点,“您可是个灾星啊,到哪儿哪儿出事,还都是刑事案件。”

李鹤东气笑了,“你怎么不说你倒霉,到哪儿哪儿死人。”

“没死人,”谢金眨眨眼睛,“东哥别瞎说。”

最后几个字谢金凑近了他脸颊边上,李鹤东下意识地躲了躲,热气儿全部扑在了他耳朵上。

“呀,东哥你脸怎么红了。”猴子接过李鹤东手里拎的包,拉开出租车的门。

“这b天气,赶明儿咱们那儿就开空调啊,别不舍得开。”李鹤东弯了腰往里钻,肩上的淤青隐隐作痛。

“好嘞。”







再下一次,似乎就隔了几个月了。

隔壁街区逃了个小偷过来,这边李鹤东忙着赶人那边还冷嘲热讽地叫唤,气的猴子拎着菜刀就冲过去了。

李鹤东赶到的时候两边已经打得差不多了,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套路。

鬼知道警笛是怎么响起来的,反正警察像是在下一秒就空降了,举着警棍说都把手举起来,警察。

他看见谢金的脸在某辆警车的后座,对着他,依旧是那个欠揍的笑。

谢金看着李鹤东从人群中走出来,今天他没吹头发,刘海就搭在眼前,伸手去拉他的车门。

他恍惚觉得是自己在车头上放了瓶可乐,然后那人拿了可乐就上了车。

李鹤东坐在了谢金身边,看着他手里的俄罗斯方块一块块地掉下来,然后game over。

“他们……”

“你……”

同时开口。

李鹤东愣了一下,然后继续说自己的话,“他们就打个架,最多算个聚众斗殴,我的弟兄一个都不用什么刀啊枪啊的,您看他们是不是,可以不用蹲局子啦?”

谢金的手搭在膝盖上,敲了敲,然后说,“好啊。”

李鹤东没想到这人会这么好说话,然后就被他的下一句噎住了。

“正好乐乐也想你了,就不麻烦弟兄们进局子了,东哥跟我回趟家吃个便饭呗?”



tbc。

 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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