钾鸽鸽

晚风和你
在那些孤单的夜里

【堂良堂】锦瑟 1



无差吧,这篇应该没有车。

争取让这篇文短小。

我觉得应该能看懂吧……看不懂的可以在评论里问问我……





周九良与那位孟先生住在一起三天了。

周妈妈不知去他爷爷房里闹了多少次,每次都是哭哭啼啼的,院子里半凋的花儿都被惊落了。

小丫鬟端着点心敲了敲门,孟鹤堂的画笔便停下了,上了一半颜色的画,他的手突兀地停在那里。

周九良先是去按住了他的手,轻声说了句不要怕,然后才去门口接了丫鬟手里的点心盒。

他关上门,转过身,看见孟鹤堂还维持着上色的姿势,变扭而又执着。

周九良笑了,露出八颗牙齿那种,他把孟鹤堂手里的画笔取下来——也是他在昨天才能做到的,孟鹤堂来的第一天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窗,带了一个不大的包裹,周九良打开一看才发现全是画具,竟是没有一套换洗衣物。

孟鹤堂这才转头盯着他,眼睛转了转,看了看桌上的糕点,长长了的头发垂下来,半盖住眼睛。

周九良捏起一块凤梨酥,递到他嘴边,“先生,张嘴,啊。”

孟鹤堂咬住了,满满地咀嚼了,然后咽下去,露出了那么一点快乐的表情——他的眼睛有了光彩。

周九良自己吃了一块桂花糕,对着他笑。








第二天店里的账算的晚了点,周九良没来得及套上一件外套就从店里往家赶。孟鹤堂见不着他是不会吃饭的,他知道。

经过前院的时候依然听见那些风言风语,他向来是不在乎的,也在乎不过来,他爸爸死去的那天他就被这些人嚼着闲话。所幸他还算争脸,在自己铺子里有那么一亩三分地。

他担心的是孟鹤堂,那些女人欺软怕硬得很,孟鹤堂又不会说话,被欺负了也不会找他告状。那人玉一样的手肘上淤青的痕迹,也是在洗澡脱衣的时候才被他瞧见。

“三儿媳妇儿啊,前几天还觉得自己攀上了孟家,觉得自己儿子了不起啊。合着人孟家送来了个傻子,哈哈哈,也不知道是谁吃亏。”

“要我说,老爷子哪儿糊涂啊,他精明的很呢。让小良拴住人家‘大少爷’也好名正言顺地占便宜。”

“哎老二媳妇儿,你可不能这么说。咱们老大也还要指着铺子过活呢。”

“少爷。”刘叔不知道从哪个阴影里走了出来,拦住了他,“老爷在厅里,等着您呐。”

周九良握住了长衫的袖口,面上是和善的笑,“麻烦刘叔了。”

客厅里,该在的叔叔长辈都在,他爷爷坐在主位,旁边还坐着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,梳着油头。

“周老爷,咱们话都说开了。这都是个误会,我们家大少爷在我们府上可是捧在手里怕摔着的金贵人,谁知道啊那些个下三滥瞒着老板把他送了出来。”

周老爷眯着眼睛,皱纹遍布的脸上没什么表情,两只手握着拐杖。

一旁周家大哥开了口,“那秦先生,这联姻的事情,可不是您空口无凭说不干就不干的……”

“周先生您尽管放心,孟家答应的,一律都作数,只是我们家少爷,是真的不能再留在你们这儿了。”

年轻人从怀里掏出几张纸,是盖了红色方印的。

“既然这样,拿秦先生,撇舍也不敢多留孟公子了,您就安排着吧。”

周九良眯着眼睛,想了想,又觉得叫自己来也算是多此一举,他要是没赶回来这件事情也没他的份了。

那些人就像那天一样,只会他一声——甚至招呼都不一定会打,把一个人塞进了他的屋子里,说这是他的人了,他的长长久久。






秦先生像是现在才看见他似的,拉着他的隔壁就往房里跑。

推开门,孟鹤堂坐在那里——他走之前坐着的地方,面前是精致的饭菜。

孟鹤堂看到他,揪着眉头弯了弯眼睛。

周九良也对着他笑,然后就看见他歪了歪头。

秦宵贤叫了一句,“孟哥。”然后冲了过去,对着孟鹤堂来回看了好几眼,见他面色不错,身上穿着新做的衣裳,这才放了心。

“九良哥,真不好意思。这几天麻烦你了。”

孟鹤堂认出了他,揪住他的袖子站了起来。

秦霄贤也笑,“孟哥,咱们回家了。”

孟鹤堂眨了眨眼睛,然后走到房间的角落里,那里是周九良帮他打的画架,这人老是仰着头画画,周九良怕他抬头久了颈椎疼,就叫木匠照着他的身高做了一套架子,孟鹤堂喜欢的很。

秦霄贤以为他要收拾东西,谁知道孟鹤堂抱着画架就不撒手了

“孟哥,孟哥咱回家,回家,老板和哥哥们都很想你,跟我回去吧好不好?”秦霄贤拉他,是哄着他的。

“先生,喜欢的话就拿回去吧,啊,放我这里也没用,拿回去可以画,秦先生开车来的吧,一起带回去。”周九良说,弯着腰帮他收拾地上掉的笔。

“对对对,带回去,孟哥咱们带回去好不好啊?”秦霄贤去拉他,孟鹤堂去灵活地逃开了,然后从背后抱住了周九良。

周九良感觉他整个人都贴了上了,呼吸贴在颈侧,衣服是他亲自挑的,带着暗纹的花——孟鹤堂喜欢这个,他的画笔上都刻着小小的梅花。

孟鹤堂抱着他,见秦霄贤没有反应,原地蹦跶了一下,拽住周九良的胳膊,一副生气的样子。

秦霄贤惊了,知道孟鹤堂的脾气,半晌,这才对着周九良,酝酿着说,“不如周先生,跟我们,回一趟巷子?”







周家其实不怎么喜欢他,周九良自己也知道。

刚有他们周家要跟巷子里那位老板联姻的消息放出来,八九不离十可能是自己。

周九良自己倒是无所谓,能让自己安心赚钱才是王道,他妈妈那边他必须要管着,谁知道后者一听到消息就炸了,拉着他就哭。

“你爹命就不好,谁知道他走了连你都要被牵连……”他妈妈原本打算让他娶个门当户对的小姐,也好帮衬着些。

谁知道来的不仅不是个姑娘,还是个哑巴——周九良是不愿意这么称呼孟鹤堂的,因为孟鹤堂实在是很好看,并不是说好看就能掩盖什么——孟鹤堂那双眼睛,他初见时的确是吓着了的。

一个哑巴不会有这样含情的眼睛,直到后来发现孟鹤堂不仅不会说话,心智还是个孩子的时候,他也是这样想的。

周九良从来没有把孟鹤堂看成是其他什么人。

况且,来的时候孟鹤堂除了见人就怕,也没什么大毛病,可见巷子里那家对他着实不差。

周九良看着巷子里冲出几个孩子,拽住了孟鹤堂的手,绕着他,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。

孟鹤堂很高兴,是在他那边没有表现过的高兴,然后停了一下,转头看他。

周九良靠在秦霄贤的车旁边,刚抽出了一根烟。

孟鹤堂走过来,一把拽掉了他手里的烟,扔在地上,还发了狠似的踩了踩。

周九良:……

孟鹤堂很自然地牵起了他的手,掌心的温度偏高,带他去了自己的屋子。

周九良仰着头看着屋顶的画——都是用油彩画上的,规模极大。孟鹤堂的屋子比他的大了三四倍,也不知道他这几天是怎么住的惯的。

孟鹤堂眨了眨眼睛,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,两只手抱住了他,仰头在他唇上印了一下,偏高的体温传了过来,然后舔了舔上嘴唇。

周九良后知后觉地退了一步,叫他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脑。按理说经过秦霄贤这么一折腾,联姻的事情应该也算不了了之了,反正两家一开始看的也不是这个事情,只要利益在,什么都好说。

“先生。”周九良说,

“你是不是装的呀?”

tbc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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